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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钻石赛道为何突然崛起&行业背后的支撑逻辑是否可持续?(1)合成金刚石历久弥新,工业品开启珠宝新赛道,当前技术尚未达到天花板,未来有继续增长优化空间。合成金刚石过去主要应用于工业制造领域,随着生产技术迭代升级,大单晶合成金刚石得以量产,激活了更多应用场景。培育钻石生产分为高温高压法和CVD法:高温高压法应用场景较窄,能用于工业品和珠宝首饰,未来有持续降本增效的空间,主要优势在于低廉的成本;CVD法生产的培育钻石应用场景广阔,相比于高温高压法产品,能够应用于热学、光学、电子级领域,技术提升空间大。(2)天然钻石未来持续提价,扩大与低价珠宝的价格空档,培育钻石获得增长契机。通过对天然钻石行业价格波动历史进行复盘,我们发现历史上天然钻石价格衰退潮的出现均源于以戴比尔斯为首的行业龙头错估市场需求导致过多钻石流入市场。结合天然钻石目前全球储量下降的趋势,未来行业龙头或将持续紧缩天然钻放量,2021年天然钻的多次提价也部分印证了这一点。培育钻石是天然钻石的低价替代品,天然钻石的减产提价为培育钻石市场的快速增长提供了契机。(3)培育钻石可满足大众婚嫁和时尚珠宝两类需求,拥有增量和存量市场。培育钻石不仅能够从现有天然钻石市场切分部分存量需求,同时能够从原本以黄金、宝石为主的时尚珠宝市场获取增量空间,乐观预测2025年培育钻石市场总空间可达182.9亿美元。
产业链上游具备工业品属性,行业初期承销商调控价格、产量,下游遵循消费逻辑,着重建立品牌形象,打造溢价以保证可持续性。培育钻石产业链分为四个环节:设备生产环节、上游培育钻石生产环节、中游加工打磨环节以及下游终端零售环节。目前行业产业链投资价值主要集中在上游培育钻石生产环节以及下游终端零售环节。(1)设备生产环节:培育钻石生产设备是否容易增产?设备生产商主要负责机器的核心部件生产以及整机组装,核心部件具有技术壁垒,需要技术积累,新玩家进入难度高。高温高压法设备的核心部件是铰链梁,铰链梁质量关乎设备使用寿命以及生产成本。目前国内高温高压设备的生产工艺分为锻造和铸造,据渠道调研,国内所有锻造及铸造压机的年产量约为1500台,产量有限,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上游钻石生产商的扩产速度。CVD法设备生产技术壁垒相对较低,海内外有较多生产商,其中以印度设备数量最多。但CVD微波设备的核心壁垒在于设备的密闭性,虽然一般的设备能够通过CVD法生产出培育钻石,但气密性缺陷会导致产成品成色较差。目前要通过CVD法生产高品质的钻石,主要从日本厂商购买,年产量稀缺。(2)培育钻石的生产:产能是否会释放过快导致供过于求?受限于设备商的产能,钻石生产商的产量难以在短期内放量。同时,除珠宝饰品外,工业金刚石目前供给也出现短缺,供不应求的现象有望持续。以国内高温高压生产为例,现役六面顶压机总数约为1万台,其中3000台左右用于生产培育钻石,其余主要生产工业用钻,压机集中于头部的生产商,小型企业压机数量少、型号老旧。以黄河旋风、中南钻石为首的龙头生产商贡献了绝大部分国内的钻石产量,也包揽了大部分新产出的设备,加大了新进入企业的扩产难度。在单台设备产量短时间无法大幅提升的前提下,短期内培育钻石上游产能难以释放。六面顶压机能够生产工业钻和宝石级钻石,两者生产模式切换难度较低,目前不仅宝石级培育钻石供不应求,大量转产宝石级钻石也导致工业钻供给紧缺。(3)中游加工环节:钻石加工是印度民族产业,中游格局是否会保持?钻石加工主要集中在印度苏拉特,具有较高的劳动密集属性。印度将钻石加工打造成民族产业,对上游生产商形成了一定的议价权。目前国内也开始设立加工打磨工厂,未来有望形成国内加工高品质,印度加工低品质钻石的中游格局。(4)下游零售商:消费者需求是否真实?目前培育钻石需求集中在美国,市场占全球总规模80%,市场教育已经较为成熟,渗透率约为8%。海外多个传统珠宝零售品牌开始涉足培育钻石业务,珠宝零售商Signet通过线上品牌James Allen试点销售后,继而在线下品牌销售培育钻石,反映美国市场需求真实存在且具有成长性。施华洛世奇和潘多拉两大时尚珠宝品牌也已开展培育钻石业务,强劲品牌力对培育钻石的宣传可以起到积极作用。美国市场从2018年至今3年内迅速发展,中国市场大体晚于美国三年,2025年中国培育钻石市场有望达到美国目前水平。国内目前下游市场仍处于行业萌芽期,零售品牌数量较少。但以小白光为首的新兴品牌在2021年表现出了较高的增速,近期已完成Pre-A轮融资,未来表现可期。多家珠宝品牌也表示将于2022年涉足培育钻石领域。(5)大型承销商:培育钻石的价格体系是否稳定?承销商通过包销上游大部分产成品后控制流入市场的速度,一定程度承担了戴比尔斯在天然钻石行业中的地位,在行业早期中担任稳定行业价格体系、奠定品牌调性的任务。随着上游产量提升,单个承销商难以长期消化所有上游产能,但在下游品牌势能形成后、零售产品借由品牌溢价将得以维持,由上、中游消化价格下滑的影响。
下游零售品牌引领培育钻石风尚,美国市场可窥未来消费趋势。培育钻石行业是需求导向,目前整体虽然处于供不应求状态,长期逻辑仍要看下游需求是否能够崛起。产品从婚庆以及悦己的时尚消费场景渗透,婚庆的钻饰需求在未来较长时间内都会基本保持稳定,培育钻石能够转化一部分原本天然钻石的客户。培育钻石由于价格相对天然钻石更为低廉,成本较低,同时异形钻更容易生产,具有较强的可塑性,适合制作时尚类珠宝产品。同时,合成珠宝品牌调性相比于天然宝石更加接地气,跨界联名的范围更加广阔(如:珍珠品牌Mikimoto曾与Hello Kitty联名),有利于拓宽消费群体,同理培育钻石品牌具有更多的想象空间,吸引热爱潮流文化的千禧代以及Z世代。目前开始销售培育钻石的零售品牌如VRAI,Lightbox,Signet等品牌以满足婚嫁需求为主,同时兼顾日常佩戴首饰产品,而像Swarovski,Pandora等主要从时尚潮流产品入手。这些全球知名的珠宝品牌能够有效起到对培育钻石的宣传作用,让更多消费者了解到培育钻石,提高认知度和渗透率。
投资建议:当前时点重点关注上游生产企业,后续持续跟踪下游零售品牌走势。目前整体行业还处于成长期,下游需求体量较小,消费者教育比例仍然很低,但需求确定性趋势较为确定。当下主要比拼的是上游生产商的产能扩张速度,具有先发优势、整体产能规模大以及技术研发团队完善的上游生产商具有较高的投资价值,上游扩产能需求为设备生产商带来成长空间。目前重点关注:中兵红箭、力量钻石,建议关注:黄河旋风、豫金刚石、国机精工。随着市场教育的逐步完善,以及各个零售品牌的逐步进场布局,中长期视角下上游产能一定会在某一时点超过需求,但口碑稳定零售品牌能够保持一定品牌溢价,不会受到供给过剩的影响,目前建议持续跟踪海外珠宝品牌Signet,国内的曼卡龙、潮宏基。
金刚石因其优秀的理化性质,具有广泛的工业和消费应用场景。金刚石是重要的碳材料,具有高机械强度、宽光谱投射性、低热膨胀系数、高导热性、高禁带宽度等优秀的理化属性,被广泛应用于以下领域:(1)工业磨料磨具:金刚石在目前已探明的天然物质中拥有最高的硬度,莫氏硬度为10,工业中多被用于制作切割打磨器械以及钻头。(2)珠宝首饰:金刚石折射率和色散率均较高,净度高的金刚石观赏价值高,同时在被品牌端赋予了爱情的意义后,多被用于制作珠宝首饰,具有较高的品牌溢价。(3)热学传导元件以及散热材料:多用于制作热传导元件以及电子元件的散热器材料。(4)光学金刚石窗口材料:金刚石具有很高的光谱通过性能,通常制作成金刚石薄膜,用于x光、激光、红外、电磁波的窗口。(5)电子级应用:金刚石是碳化硅及氮化镓后新兴的一种宽禁带半导体材料,拥有较高的载流子迁移率,同时拥有高导热性,被业界称为“终极半导体”材料。金刚石从磨料磨具到宝石级再到光学级、电子级等领域应用,对于其材料纯度要求逐级提升。
培育钻石与天然钻石原子结构相同,是真正的钻石。金刚石的化学成分是碳,天然金刚石是稀有、贵重的非金属矿产,其中颗粒较大、质地优秀并可以被用于制作装饰品的称为天然钻石,可开采的原生矿区仅分布在全球少数区域,矿藏储量不高且开采难度较大。培育钻石是通过人工模拟天然金刚石生长环境和结晶过程,通过科学手段合成的金刚石晶体。天然钻石与培育钻石拥有相同的理化特性,均为碳元素形成的立体晶体矿物,两者主要的区别在于形成的方式。天然钻石生长区域在距离地表数百公里高温高压的下地幔层,需要经过数百万年的地壳运动最后随火山喷发来到地球表层才成为可以开采到的矿石,而培育钻石的形成在人工培养的环境下仅需数周时间。
培育钻石与莫桑石、锆石具有本质差异。现在市面上同时也流通着各类与钻石类似的产品,如锆石、莫桑石等,尽管外观上与天然钻石相差无几,却是完全不同的物质。莫桑石的化学成分是碳化硅,在天然环境中罕见,通过科学家在实验室中的人工合成得以投入商业用途;和真钻相比,莫桑石的硬度更低,折射率和色散系数相对更高,火彩更强烈。锆石并不存在于天然环境中,是通过将锆和二氧化锆的粉末熔化后混合形成的晶体,与真钻相比硬度更低,色泽更为黯淡。
培育钻石生产工艺已较为成熟,品质、性价比相比天然钻石均有优势。培育钻石相对于天然钻石在平均品质上具有优势,根据杂质元素的含量,钻石通常被分为Ia、Ib、IIa和IIb型。Ia和Ib为自然环境中最常见的类型,氮元素的含量超过5ppm;IIa型钻石中氮元素含量低于5ppm,净度更高,属于高品质钻石;IIb型钻石中含有硼元素因而表现出蓝色,天然环境中极为稀有。目前头部生产商的培育钻石大部分能够达到IIa型,根据元素六官网显示,天然钻石中这种类型的钻石仅占2%。而下游零售端培育钻石产品颜色大多为D-F色,天然钻石多为G-I色。性价比角度来看培育钻石优于天然钻石。从零售价的角度看,Blue Nile在天猫旗舰店上1克拉净度VVS2级E色的天然钻石裸石报价为8.5万元,小白光1克拉VVS2级D色培育钻石价格3.4万元,同时根据Rapaport报价显示,随着钻石重量增加,相同品质的钻石报价增长速度也随之提高。培育钻石报价普遍为天然钻石的30-40%,戴比尔斯的Lightbox更是将培育钻石价格按照重量等比例增长,克拉数越大,相对于天然钻的性价比越高。更大的毛坯和更低廉的成本也给予加工过程更多设计上的想象空间,彩钻和异形钻也有望通过培育钻石变得更为普及。
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认可培育钻石,监管介入保障行业规范。2018年7月,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更改了钻石的定义,删除了原有钻石定义中“天然的”一词,将培育钻石纳入钻石的定义范围中。FTC同时也加大了对于培育钻石行业的监管力度,要求钻石公司必须说明钻石是天然开采还是人工合成,禁止在宣传中带有培育钻石与天然钻石物理性质相同这类容易使消费者混淆两类钻石的话语,要求严格审核广告文案中类似“环保”的词汇避免夸大其词。监管规范对于培育钻石行业是一种保护措施,出清不规范的小企业,避免小厂商将培育钻石包装成天然钻石销售的行为,政府监管的介入有利于行业整体向好发展。2019年7月,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培育钻石分会正式成立,标志着中国珠宝行业对于培育钻石地位的认可。
天然钻石鉴定标准同样适用于培育钻石。根据MVEye调查,23%的消费者认为培育钻石拥有与天然钻石相同的证书等级非常重要。培育钻石得到政府和行业的认可后亟需解决的问题是对于钻石的品质进行分级,天然钻石鉴定统一采用GIA制定的4C标准,分别从“重量、色泽、净度、切工”四个角度来评判一颗钻石的价值。IGI从2005年起出具实验室钻石的鉴定报告,所有分级方式都与天然钻石相同,并注明钻石是否为人造。2021年5月IGI成为世界首个为培育钻石鉴定具有ISO认证资格的机构。美国宝石学院GIA从2018年起为培育钻石提供鉴定报告,但并未采用4C标准进行鉴定。2020年8月GIA开始采用4C标准鉴定培育钻石,并注明钻石的生产工艺方式以及是否改色等。中国国家珠宝玉石质检中心NGTC在2019年发布了“合成钻石鉴定与分级”国家标准,并于2021年3月开始出具实验室培育钻石镶嵌首饰证书,使用与天然钻石相同的标准进行分级。官方出具的认证报告让培育钻石以独立于天然钻石的身份得到市场认可。
1952年,美国联邦碳化硅公司的科学家威廉艾弗索运用化学气相沉积法,首次成功实现在实验室内培育金刚石。1954年,通用电气的“超级压力项目”负责人霍尔博士带领团队,通过模拟天然钻石形成环境研发出“高温高压法”生产合成金刚石。1963年,为了能够实现合成金刚石不受制于海外,中科院地球化学研究所、中科院物理研究所、郑州三磨研究所和地质科学院等单位共同合作研制出国内第一粒自研合成金刚石单晶。1970年,美国通用电气公司通过改良技术,成功培育出大颗粒宝石级钻石,但由于缺乏相应的市场需求,后续并未继续推进。早期生产的人造金刚石主要用于工业磨料,宝石级的合成钻石没有市场需求,同时技术也不足以量产高品质的毛坯。随着终端市场近几年对培育钻石认可程度提升,生产商开始逐渐开始生产宝石级的合成金刚石,随着生产高品质培育钻石的技术逐步成熟能够实现量产,零售品牌也开始加速市场布局。
CVD技术是在金刚石亚稳定的压力温度条件下的生长方法。原理是将含碳气体甲烷(CH4)和氢气混合物在负压和温度100-1500℃条件下激发分解出活性碳原子,通过控制沉积生长条件促使活性碳原子在基体上沉积,按照晶种提供的钻石模板排列堆积,交互生长成金刚石晶体,该种方法下合成的金刚石主要为片状金刚石膜。化学气相沉积法可分为热丝法(HFCVD)和微波等离子体法(MPCVD)等。其中MPCVD法可以制备出面积较大、晶体良好、杂质少、比较纯净的高质量金刚石薄膜。据美国Lightbox官网显示,培育钻石生产商元素六(Element Six)通过CVD技术生产培育钻石的周期约为2周。
高温高压法和CVD法生产培育钻石各有优劣。使用HPHT技术合成培育钻石具有生长周期短、成本低、技术成熟和设备产能相对充足的优势,能够大批量生产。随着生产技术提高,过去存在的毛坯内金属杂质多、颜色发黄等问题得到有效改善,是目前国内最常用的生产方式。CVD法能够根据晶种大小和形状控制最终晶体的对应属性,在生产大克拉钻的领域更具有优势,同时不需要添加金属催化剂,毛坯净度高。但技术如果不够成熟,生产出的毛坯则需要后期改色,同时生长周期相对较长。中国深耕高温高压法生产合成金刚石近60年,生产商拥有丰富经验,贡献了全球主要的高温高压产量。CVD生产方式具有相对更高的技术壁垒以及专利壁垒,产能主要集中在美国、新加坡、印度、欧洲等地,中国生产商中仅杭州超然、上海征世和宁波晶钻等少数企业能够量产高品质的CVD培育钻石。相对于CVD法,高温高压法在工业级金刚石和小克拉宝石级金刚石生产上具有成本优势,CVD技术可在高温高压技术基础上生产高于宝石级金刚石的产品。
未来宝石级金刚石产品有望因生产工艺不同,而出现应用场景分化。由于高温高压法生产金刚石具有成本优势,但边际成本随克拉数增加而加速上升,将主要应用于工业金刚石及中小克拉的宝石级金刚石的生产及应用场景。CVD技术培育的金刚石适用范围更广,涵盖诸如电子级金刚石等高级应用。而在宝石级金刚石生产中,头部CVD企业生产的培育钻石毛坯普遍要大于高温高压法,考虑到成本因素,未来更适合大克拉宝石级、光学级、热学级、电子级等应用场景。
技术升级和设备升级助供给端实现工业化量产。目前就高温高压与CVD两种技术路径而言,均存在提效预期。高温高压法提效驱动主要来自于优质品率提升和设备升级。据公司公开交流,当前头部三家高温高压法生产企业黄河旋风、中南钻石及力量钻石均在通过新购入顶压机进行积极扩产。据调研,预计2022年仍会保持压机上新速度,中期看良品率的提升将成为培育钻石企业研发的核心所在。优质品率的提升将带动在产设备产值稳步提升。据力量钻石招股书披露,800型号锻造法压机相较700型号铸造法压机单产均值可提升25.0%至78.6%。随着头部高温高压生产企业的设备升级,其生产效率有望实现逐步提升。CVD法提效驱动主要来自于技术升级。CVD法生产培育钻石整体成熟较晚,目前主流的工业化量产技术路线为微波等离子体法(MPCVD)。目前,全球仅少数企业可以实现无改色的情况下量产D-F色的毛坯钻,多数企业量产毛坯钻的色号仅为G-H色及以下。整体来看,高温高压法及CVD法均可作为工业化量产的技术路径,高温高压法已相对成熟,技术迭代空间已相对有限;CVD法存在较强技术壁垒,研发能力成为CVD生产企业竞争力的核心。
复盘钻石行业历史价格,行业经历四次衰退潮,总体呈稳定增长趋势。纵观钻石行业发展历史,自1970年来由于戴比尔斯在行业初期建立的垄断地位,钻石价格受到调控,总体保持了平稳的上升势头。目前行业由数家龙头企业共同控制供给,把控钻石流通量,以此保证钻石价格基本平稳。在过去的五十年内,钻石行业共出现四次大的行业衰退期,钻石价格出现较为明显的下跌,分别为1980年钻石储量过剩、1983年阿盖尔矿投产、2008年金融危机、2013-2014年供给端优化和需求下滑。总结行业的多次衰退潮,钻石价格下跌主要为库存积压导致抗风险能力走差,需求不及预期影响钻石价格。
1976-1979年钻石投资导致储量持续上升,1980年起裸钻价格滑坡。1973年美国经济进入二战后第六次衰退潮,消费者信心下降,社会消费总量下滑。随之在1976年到1979年间出现了近乎全球性的持续通货膨胀,钻石和金银珠宝等公认能够保值的商品受到投资者青睐,购买钻石成为一种流行的投资手段。美国和欧洲涌现出一批专门从事钻石投资的公司,广泛推广钻石作为投资品所具有的优秀金融属性。钻石由传统的财富象征转变成为流动投资产品。同一时期,以色列作为新兴的全球钻石交易中心,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扶持政策来推动本国钻石行业快速发展。其中一条政策允许商人使用信托收据购买钻石,银行可以提前提供贷款,贷款人在购买钻石后将钻石抵押在银行,随后可以继续贷款购买钻石。这条政策使以色列商人不断购买毛坯钻石再进行倒卖,使得需求出现泡沫。供给端随即加大开采力度,导致70年代下半叶钻石价格持续增长,但钻石的库存也开始出现泡沫。钻石价格在1976-1979年间一路走高,在1980年前后达到了峰值,随后迎来了持续的下跌;1979年以色列钻石出口额出现三十年来首次下滑,同时戴比尔斯在1980年初继续对钻石提价了12%,叠加税率上升,真实消费量也随之下跌至接近历史最低点。以此形成负反馈,最终影响钻石市场供给,钻石价格出现第一轮跳水,钻石投资也陷入停滞。
2014-2015年中国钻石市场出现负增长,中游存货积压导致价格下跌。2013年钻石销量表现良好,中游承销商大量囤货,上游生产商因此进行了一次提价以进行供给量调控。然而在2014年下半年至2015年,以中国为首的亚洲地区钻石珠宝需求量出现了预期外的下滑,裸钻需求锐减,中游企业存货无法快速消化,进而连锁导致上游销量和价格出现降低。钻石行业的衰退潮也暴露了行业结构的潜在问题,随着戴比尔斯对行业调控力的下降,钻石价格维持稳定的难度有所提高;同时,中游承销商灵活性较差,对下游需求变化风险的承受能力低。
Z世代消费者带来钻石渗透率提升空间,中国钻石市场具有放量空间。钻石珠宝销量的增长源于主要消费群体的偏移,千禧一代和Z世代的年轻人正在成为主要消费者。根据戴比尔斯一项研究报告显示,在中国和美国这两大珠宝消费大国,Z世代和千禧一代消费者对于钻石珠宝的喜爱远高于对其他类别的宝石。目前美国的钻石市场已经较为成熟,消费者接受度高。相比之下,中国钻石珠宝的渗透率仅有20%,低于全球24%的钻石珠宝渗透率。中国消费者群体基数较大,随着偏好钻石的Z世代消费者成为主流的消费群体,未来国内钻石的渗透率有望继续提升,以中国为首的新兴市场有望为钻石带来持续的需求放量。
天然钻石为非可再生资源,供给端未来产量空间有限。天然钻石产量受限于钻石矿的数量,目前全球已勘测的可开采天然钻石矿数量有限,集中于俄罗斯、博茨瓦纳、加拿大、澳大利亚和安哥拉等国。2008年金融危机后新矿的勘测力度有所缩减,且近年来数个钻石矿的开采寿命即将达到尾期,天然钻石产量未来将继续降低。2020年11月,澳大利亚的阿盖尔矿宣布关闭。阿盖尔矿不仅是世界上第四大的钻石矿,占全球钻石产量约10%;还是世界上最大的粉钻来源,产出的粉钻占全球供应总量约90%。该矿寿命即将到期,继续开采不具有足够的经济效应。这不仅意味着天然钻石市场每年将减少约一千万克拉的钻石裸石,也意味着短期内天然钻石中粉钻的供给将出现锐减,粉钻将变得更加珍贵、难以获取。
天然钻石供给由行业龙头宏观调控,价格体系稳定得益于稳定流入市场的钻石供给量。全球天然钻石行业格局高度集中,根据埃罗沙2020年年度报告数据显示,2020年天然钻石行业CR5为69.9%,其中埃罗沙、戴比尔斯和力拓集团的市占率分别为27.5%、23%和13.5%。高度集中的上游市场拥有对天然钻石绝对的定价权,同时也控制着流向市场的钻石数量,保证钻石价格不会因供给超量而下跌,这一角色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中仅由过去的戴比尔斯和中央销售组织变为了如今的几家行业龙头公司。
钻石矿枯竭或将导致行业龙头提价缩紧供给。目前全球钻石矿除了开采难度极大的南极洲外已经全部被勘探,具备开采价值的矿或已在开采中,或已达到开采极限,未来能够开采的钻石储量有限。已经关闭和未来十年内将要关闭的钻石矿中,阿盖尔钻矿和戴维科钻矿隶属于力拓集团,俄罗斯的联合矿由埃罗沙掌控开采权,博茨瓦纳的朱瓦能钻矿由戴比尔斯和博茨瓦纳政府共同掌管。随着未来主要的天然钻石矿陆续关闭导致自然存量下降,龙头企业或将以提价形式来维持相对稳定的供需关系。受到疫情以及钻石矿储量日益稀缺影响,各公司开始减少开采量,埃罗沙2020年全年钻石毛坯产量同比2019年下降22%,力拓集团2020年产量同比2019年下降14%,英美资源集团数据也显示戴比尔斯2020年钻石毛坯的产量同比下降18%。已全部被勘探的全球钻石储量表明,供给端增速难以保持持续性增长,行业面临长期供给下行压力。
天然钻石长期产量难以企及需求增量,为培育钻石创造进入时机。2020年全球钻石总产量约1.11亿克拉,同比2019年下降约20%,主要受到新冠疫情、计划产量下降以及行业缩减三方面影响。随着疫情影响的减轻,钻石产量有望小幅复苏回弹。长期角度看,由于现役钻石矿逐步枯竭,部分或将在未来不具备开采价值,天然钻石的供给将难以满足日益增长的钻石珠宝市场需求。培育钻石拥有与天然钻石相同的理化属性,是具有竞争力的天然钻石低价替代品。随着天然钻石长期供给的增速放缓,钻石价格指数将上行,同样价格下培育钻石的性价比优势得以凸显,进而转化一部分原本购买低价小克拉钻石的消费者,天然钻石供需缺口为培育钻石需求的放量提供了窗口。
婚庆钻饰存量市场和时尚饰品增量市场双击下培育钻石前景广阔。1)婚嫁场景下培育钻石从天然钻石市场获取的存量替代空间:贝恩咨询数据显示,2020年全球钻饰饰品市场规模为640亿美元,智研咨询数据显示2015-2019年市场规模复合增速约为1%;假设未来五年内钻饰市场整体规模仍保持该复合增速,至2025年钻石饰品的市场规模预计将达到672.6亿美元。2020年钻饰市场中婚嫁需求占比约为37%,保守预计2025年钻饰的婚嫁需求占比仍保持37%水平。培育钻石目前全球渗透率约为6.3%,假设在2025年渗透率达到10%,则婚嫁存量钻饰需求带给培育钻石的空间约为24.9亿美元。2)休闲时尚场景下培育钻石从时尚饰品市场获取的增量空间:APM招股说明书中数据预测全球珠宝配饰市场2025年规模可达3950亿美元,其中约40%为500-5000元的饰品;假设10%由其他珠宝饰品及金银饰品转化为培育钻石,则培育钻石增量市场规模约为158亿美元。婚庆和休闲时尚市场双重作用下培育钻石在2025年空间可达182.9亿美元,目前市场尚处于萌芽状态,未来存在较大的增长空间。
培育钻石产业链上游和下游毛利率较高,具备较高投资价值,中游毛利率水平低。产业上游主要指负责通过HPHT或CVD技术培育生产毛坯钻石的生产商,中游负责毛坯的加工贸易、成品设计镶嵌,下游负责面向消费者进行培育钻石的终端零售业务和营销推广。现阶段培育钻石市场仍处于导入期,上游生产商是行业发展的主要驱动力,生产商产能技术是目前行业的关键,部分培育钻石生产商旗下有子品牌进行终端零售。1)上游:厂商掌握核心生产技术,行业集中度较高,优质产能集中在部分几家大厂商。CVD技术多项专利仍掌握在美国生产商手中,中国仅有少数企业能够通过CVD技术生产出较高品质的钻石;高温高压法生产商同样存在技术壁垒,新进入的小品牌短时间内难以达到行业龙头的钻石毛坯出成率。规模以上的高温高压法生产商毛利率能够达到50%-60%,CVD生产商毛利率能达到更高水平。2)中游:劳动密集型产业,主要进行对毛坯的代加工业务以及上下游之间的承销工作,全球加工市场集中在印度。中游加工不可替代性较低,不具备定价权,毛利润率约为10%。3)下游:品牌商依赖上游供应商提供稳定优质原料形成产品优势,同时通过面向消费者进行营销教育建立品牌调性,以实现较高品牌溢价。下游零售商在品牌势能的加持下,钻石裸石可被赋予品牌及营销附加价值,溢价能力强,毛利率能够达到约50%。
培育钻石生产设备具有制造壁垒,核心部件与功能的批量实现尚未得到普及。高温高压法生产使用的六面顶压机中核心的部件是铰链梁,这一部件直接关系到生产效率与设备使用寿命。目前大型顶压机的生产面临瓶颈,仅有部分国内使用重型液压机的生产商可具备大规模生产能力,年产量短期内难以实现大规模突破。CVD法使用的微波等离子制造机主要壁垒在于能否实现真空环境,非真空环境下易造成产品钻石颜色发黄,大大降低钻石的质量。目前主要是日本和美国掌握高品质设备生产的核心技术,中国和印度多数设备仍依赖进口。
高温高压法和CVD法目前主要的扩产限制之一是设备数量。单台设备产值主要受到多方面影响:1)产品良率:生产商会根据产品的品质将其分为不同等级,根据等级以不同价格销售,头部生产商培育钻石生产良率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2)种晶数量:单台设备能够放置的种晶数量目前主要与设备本身内径有关,以高温高压法为例,850新设备相比于上一代650能够放置更多的种晶用于生长,单台产值更高。同步推进技术升级的过程中,增购新设备是在不改变现有业务分配下较快的扩产途径。
国内供应压机数量有限,形成产能壁垒。国内高温高压的六面顶压机有国机精工、天宝恒祥、洛阳启明等专业设备生产商,以及如黄河旋风旗下的田中科美这类具备一定设备组装能力的企业。专业设备生产商压机的年产量短期内难以提升。天宝恒祥单年度工业金刚石、培育钻压机总产能一千套,洛阳启明年产量500台,国机精工也表示压机的产能已经达到饱和。压机供应量难以提高的情况下,小型钻石生产商难以购置新型压机,六面顶压机成为企业进一步扩张的壁垒,形成短期内行业护城河。另一方面头部生产商受到压机增速限制,无法在短期内大量提高产能,行业供给增速具有天花板。
培育钻石上游产能高度集中,全球产能约50%在中国。培育钻石产业链上业具有三个特征:1)行业高速增长,2)产能扩张能力为目前发展核心目标,3)产能集中具有一定行业壁垒。贝恩咨询数据显示,2020年全球培育钻石产量为600-700万克拉,主要分布在中国、印度、美国、新加坡,欧洲和俄罗斯也有部分产能。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高温高压法生产国,占全球约50%总产能,几乎垄断了全球的高温高压法生产的培育钻石,美国、印度等国生产培育钻石均使用CVD法。目前行业处于供不应求状态,不论是高温高压法还是CVD法的生产商订单数都超过产能,生产商核心目标都是在短期内尽快扩充产能,具备快速扩产能力的生产商能够享受到目前的市场红利。培育钻石生产的进入壁垒不高,规模化、盈利壁垒高。技术差异主要表现在产品良率,会显著影响最终产品毛利率,品相较差的毛坯大多用作工业金刚石或低价卖给印度加工商,毛利率远低于品相好的宝石级培育钻石。生产设备的总产能是生产商扩产的主要限制,体量较大的生产商有能力优先购入新型设备机器,设备数量更多,且单台设备的产值更高。设备生产的产能固定情况下大厂商更具有竞争优势,能在短期保持产能的优势。小厂商缺少大量获取新型设备的渠道和资金,生产效率和总量均难以企及大厂。产能主要集中于规模以上生产商,短期内强者恒强。
扩产是现阶段上游首要目标,行业空间看供给端产出潜力。突然爆发的培育钻石终端市场给上游带来了充足的订单,不论高温高压亦或 CVD技术都具备广阔的市场。培育钻石的需求转移了部分工业金刚石原本的产能,导致目前工业金刚石和培育钻石需求均无法得到满足,上游厂商致力于产能扩张,选择从技术层面提高单台设备产值,或是购入新设备提高总产值。但设备投产和技术迭代均无法在短期内实现,不会造成过量供应导致价格断崖式下跌的情况,行业空间仍旧由生产商扩产导,综合生产技术提高带来的单台设备产值提升情况以及未来行业内主要玩家扩产计划可以推导出行业空间。宝石级培育钻石目前仅为培育钻石应用的一部分,市场应用场景多元。高温高压法生产的金刚石主要用途分为工业金刚石和宝石级培育钻石两种,CVD法产品主要用途除了宝石级钻石外主要为高新技术产品如半导体、新材料等方面的应用。
高温高压产能聚集在中国,产能扩张受限于顶压机数量。由于国内培育钻石生产商高温高压法技术过关、成本管控成熟,中国集中了几乎全球所有的高温高压法培育钻产能。国内生产商形成了以河南省为中心的产业集群,汇集中国接近80%培育钻石产能,主要玩家有河南黄河旋风、中南钻石、郑州华晶、力量钻石等。大部分培育钻石生产商过去的主要业务为生产工业金刚石,但工业金刚石对毛坯品质要求较低,颜色、净度以及大小对于最终该产品的生产没有过多影响,导致行业不具备生产壁垒、行业极为分散,小型厂商甚至个体户均能生产工业金刚石。最终导致行业价格竞争愈发激烈,出现价格战,压低毛利率。而高温高压法生产培育钻石对技术、管理、人员要求更高,只有体量较大的厂商能够做到,各大工业金刚石生产商均开始将部分产能转型为生产培育钻石。体量较大的厂商能够生产出的毛坯钻品相大体相当,技术差异主要表现在产品良率。据力量钻石招股书数据,品质较好的合成金刚石能够作为培育钻石销售,毛利率超过60%,而品相较差的部分只能作为工业金刚石销售,毛利率相对宝石级更低,技术上头部玩家更具有优势。购买新的压机是相对简单的扩产方式,但每年全国压机产量有限,难以覆盖所有厂商的扩产需求,扩产节奏的一大限制就是顶压机的数量。头部玩家也开始自行研发设计压机,采购零部件后自行组装,减少对于压机生产商的依赖,提高自身灵活度。
CVD法钻石产能以海外供给为主,格局相对分散。由于中国在高温高压法培育钻石领域近乎垄断的地位,其余地区主要生产技术均为CVD法。美国主要玩家有元素六、Diamond Foundry和Washington Diamond三家。其中,Diamond Foundry较早开始培育钻石业务,认知度高,目前扩产速度也相对较快;元素六主要负责给Lightbox供货;Washington Diamond主要业务为CVD技术研发,不负责实际投产。印度也是全球较大的CVD钻石生产国,但由于设备较差技术落后,生产出的钻石品质较差,颜色为黄色或棕色,基本包揽了低端CVD钻石市场的供给。中国CVD技术出现时间晚,但发展速度快,国内上海征世、杭州超然、宁波晶钻三家CVD钻石生产企业的产品质量为全球顶尖。目前国内CVD法生产培育钻石扩产的限制也为机器供给,国产设备缺少关键技术,产品质量低,海外设备主要从日本进口,每年新增设备数量极为有限。国内部分企业也在研发CVD设备,未来如果投产,能够扩大中国CVD钻石的产量在全球的占比。美国头部玩家具备自主研发生产设备的能力,产能扩张限制相对较小,目前更侧重于技术研发以提高单台设备产值,未来也有新投产工厂计划。印度生产的CVD钻石整体品质较低,使用老一代设备生产,因此不具有产能上的限制。同时印度政府也提高了钻石进出口关税,旨在推动印度本国生产,未来印度产量将不断提升。此外,印度无需代理商提前付款的灵活策略也吸引了大批代理商销售印度钻石,大量低价低品质的钻石流入市场可能会对低价格区间的CVD钻石产生一定冲击,高品质CVD和更低价位的高温高压钻石具有相对优势。
长期角度看上游盈利能力将下降,投产扩张速度限制意味中短期内不会出现大幅下跌。培育钻石的上游生产逻辑属于工业品逻辑,超过50%的产品毛利率从长期来看势必会吸引更多玩家的加入,从而导致竞争加剧以及产品利润下降。贝恩咨询数据显示,2020年培育钻石裸石的平均零售价和批发价分别为天然钻石价格的35%和20%,相比技术刚出现时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滑,而高品质的培育钻石价格仍然远高于平均水平。未来随着生产技术提升、整体产品品质上升,将导致价格进一步下降,裸石价格的下降也将导致上游毛坯钻价格下跌,长期视角下最终毛利率或将稳定在高于工业金刚石一定程度的水平。从客观条件来看,中短期产能放量受限,短时间内市场上培育钻石数量不会出现大幅增长。而在主观层面,目前很多企业仍然保持谨慎观望态度,现阶段不会无限制地扩产。
培育钻石行业符合微笑曲线,钻石加工属于低附加值产业。钻石行业中议价要在行业上游和下游,中游创造的价值相对较低,议价能力相对较弱。尽管钻石加工依赖于加工工人的熟练度和技巧,毛坯加工本身并不具有技术壁垒。在印度成为主要毛坯加工国家前,毛坯钻石的加工地主要在安特卫普、以色列,印度的加工技术均源于欧美。随着计算机的引入,钻石加工对于手工技术的依赖性也逐渐降低。中国、俄罗斯等国家加工的钻石品质上相较于印度并无显著差异,但由于产业集中度不够高、成本会相对更高。对标21世纪初,欧美国家将电子元件的生产工厂建在中国,电子元件的生产加工并不属于核心技术,是劳动密集型的产业。而中国当时拥有大量的廉价劳动力,2007年国内的电子元件产量占全球产量39%。由于该产业不具备壁垒,随着中国人工成本上升,部分企业将工厂转移至劳动力更为廉价的东南亚等地。一如电子元件生产加工行业过去在中国的盛行,印度能够成为最大的钻石加工国家,主要也是在相对廉价的劳动力和较为成熟的产业链之间做出的权衡。如若印度人工成本不出现大幅增长,可以预见在较长时间内印度将保持最大培育钻石加工国家的地位。相比于天然钻石,培育钻石尚未建立价格体系,在行业上游和下游大型企业的挤压下,中游小作坊加工的毛利率相对微薄。
印度钻石加工产业成熟,是全球最大的加工地。印度钻石历史悠久,可追溯至3000年前,这里诞生了最早的佩戴钻石的文化。而钻石切割的最早记录显示,早在1020年印度已经具备切割、抛光钻石的技术。到了上世纪70年代,印度开始出现真正意义的钻石加工产业,进行一些次等毛坯钻石的加工并出口至美国。80年代依托孟买金融城的蓬勃发展,印度西海岸地区的钻石加工产业也迅速成熟,并最终集中于苏拉特市,拥有超过十万家钻石加工作坊,引进了较为先进的加工设备,运用最新的加工工艺,将钻石加工打造成了当地的特色产业,凭借印度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和成熟的加工产业链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加工地。在近70年的发展过程中,印度积累了大量加工设备和人力资源,形成了高度密集的加工产业集群,中国、俄罗斯等国家的加工产业远小于印度的规模,同时由于产业低附加值的特性,其他国家大力推进该产业的几率也较低。
贝恩咨询预测2020年印度钻石毛坯加工量约占全球总量的95%,中国为全球第二大加工地区,仅占全球业务3%。印度钻石加工后主要进行出口贸易,出口额能够反映全球加工行业市场规模。印度宝石与珠宝出口促进委员会(GJEPC)每月会公布印度天然钻石和培育钻石的进出口贸易额,可以作为全球培育钻市场变化的跟踪指标。根据GJEPC公布数据,2021年单九月印度培育钻石出口额为9580万美元,同比上升20%,环比8月下降24%;培育钻石进口额为1.02亿美元,同比上升37%,环比8月上升39%。
在培育钻石行业发展早期阶段,中游经销商承担了链接供需的重要角色。经销商向生产商采购钻石毛坯,对毛坯加工打磨,通过渠道分销给零售终端品牌,将上下游两点联系成链。头部经销商是行业价格的维系者,协调上下游盈利水平,降低上下游沟通成本。由于培育钻石属于工业品,上游产能具有持续放量能力,经销商在上下游之间起到缓冲作用,大量培育钻石在短期内涌入中游流通市场会导致价格体系受到冲击,经销商可以在收购毛坯后按照适当的节奏让培育钻石流通至消费者市场。大型经销商为保证上游产能有明确可靠去向,会与下游零售品牌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通过注资、提供商业咨询、协助产品设计及提供高质量毛坯等方式成为国内外主流培育钻石零售品牌的主要供应商。根据上游毛坯收购价格加以一定溢价后销售给下游零售端,打通整条产业链。同时,培育钻石行业仍处于消费者教育的早期,头部经销商通过货品的分类导入,使得具有消费者教育能力头部品牌商得到稳定的货源供应,可以避免行业内的恶性和无序竞争。
国内大型经销商以郑州晶拓国际钻石有限公司为首,集团旗下各公司承担不同职能。晶拓系公司承销国内主要培育钻石生产商产能。公司是国内目前最大的三家高温高压生产商中南钻石、黄河旋风以及力量钻石的包销商及优选商,同时也是杭州超然和上海征世两家全球顶尖CVD培育钻石生产商的包销商。经销商在印度以及国内均投资加工打磨工厂,能够自主完成部分钻石加工环节。通过与行业内头部生产商进行合作,晶拓储备的培育钻石毛坯颜色、净度等级优秀,辅以其专业的钻石加工打磨工艺,可以向下游生产商提供高品质的裸钻,拥有一定产业链议价权。
2020年全球培育钻石市场集中在美国、中国和印度三国。美国拥有最成熟的培育钻石消费市场,自从2018年美国的培育钻石需求开始涌现,美国市场每年都在快速增长。经贝恩咨询预测,2020年美国的培育钻石消费有望占全球总量约80%。美国培育市场的迅速确立离不开零售商对消费者的持续宣传和教育,MVI调研数据显示,截止2020年,美国消费者对于培育钻石的认知度已经由2018年的58%上升至80%,同时消费者对于培育钻石品牌的认知度也由49%提升至69%。
天然钻石企业及珠宝商下场做出表态,看好培育钻石未来市场。全球天然钻石巨头戴比尔斯在2018年推出培育钻石品牌Lightbox,销售的培育钻石颜色绚丽、款式多样,吸引年轻消费者购买,品牌定位年轻化的轻奢品牌,仅销售日常佩戴的首饰类产品,与天然钻石的婚戒产品形成区分;美国知名珠宝商Signet旗下的珠宝零售品牌Kay、Jared均开始销售培育钻石产品,James Allen线万颗培育钻石的库存。全球最大的钻石线上销售渠道Blue Nile也开始代销Lightbox的培育钻石产品;施华洛世奇在2016年推出子品牌Diama销售培育钻石,2018年将Diama纳入奢侈品部门Aetlier Swarovski;而潘多拉作为全球具有影响力的珠宝品牌,在2021年5月推出培育钻石系列产品,同时宣布停止销售天然钻石产品,着力于发展更加可持续的培育钻石;而在国内,拥有老庙、亚一等品牌的豫园珠宝,也于2021年8月推出子品牌露璨试水培育钻石行业。
上游生产商具有产品核心竞争力,零售子品牌具有供应链优势。美国著名培育钻石生产商Diamond Foundry于2016年收购珠宝品牌VRAI打造为专门销售自产培育钻石的子品牌,强调其培育钻石可持续、无碳足迹特性,销售婚庆、首饰类产品,不仅布局美国线上市场,疫情期间逆势在中国上海、西安共开设三家线下门店,同时也在天猫、京东和小红书上推出自己的旗舰店,2021年9月2日在美国洛杉矶开出了全美第一家线下实体门店。国内各大培育钻石生产企业的业务也均覆盖研发、生产、销售各级,黄河旋风在2015年成立钻石事业部,责任范围包括销售培育钻石,拥有无色、彩色培育钻石和生命钻石等系列产品;中南钻石于2021年国庆期间在郑州开设首家线验店,从上游更加直接地触达消费者;郑州华晶旗下拥有培育钻石轻奢品牌波琳克琳和慕蒂卡,通过双品牌协同提升消费者认知。
新兴独立培育钻石品牌专注概念宣传,蓝海市场占据席位。在海外市场,尤其是美国市场,培育钻石的认知度和渗透率不断攀升,培育钻石这一蓝海市场也受到更多关注,新兴品牌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相比于体量大的企业,小品牌定位更灵活,仅从某一角度切入,拥有自己独特的发展路径,最终形成自己的品牌标签。欧美品牌更注重讲述独特的环保品牌故事,中国品牌更偏向于宣传培育钻石产品年轻时尚的潮流特征。Aether Diamonds是美国纽约一家培育钻石品牌商,也是现阶段全球唯一一家通过捕获大气中二氧化碳制造珠宝级培育钻石的生产商,其通过宣传品牌该创新性生产模式吸引关注环境问题的消费者群体;小白光Lightbox是中国一家专注于培育钻石的零售品牌商,背靠Lightlab小白光实验室的先进技术,对培育钻石毛坯进行打磨切割,同时通过与艺术家进行跨界合作等形式,将潮玩、艺术的特征融入产品设计理念和品牌宣发中,面向热衷潮流的年轻消费者,打造年轻化的品牌特色。随着行业利好政策不断出台,以及来自于不同背景的各类玩家在过去几年中零售端的布局,有效提高了消费者对于培育钻石的认知度,有利于实现行业未来高增长目标。
4)推动品牌业务增长。维持核心业务不变的前提下也力图拓展钻石行业相关的其他业务,以维持自身在钻石行业的龙头地位。以戴比尔斯为例,其在天然钻石领域具有一定的垄断地位,能够实现行业部分调控;培育钻石虽然属于钻石行业但受到这一体系的影响较小,戴比尔斯无法对行业进行把控,在维持天然钻石毛坯的主营业务前提下进入培育钻石行业能够丰富业务类别,谋求业务增长。传统天然钻石行业业务稳定难以有增长,核心外围的补充业务有望较快实现业务增长,满足股东需求。
5)在培育钻石行业中投入能够有效分散新兴品牌对天然钻石的干扰。Diamond Foundry此前主要宣传策略为环境可持续方面,宣传天然钻石开采对于环境的破坏以及潜在的不人道性质。戴比尔斯集团有改变公众印象的计划,开展了与国家地理的合作对环境问题做出表态,同时介绍自身在环境维护上做出的努力,开展培育钻石业务也表示出其对环境可持续发展的认可,同时避免Diamond Foundry这类新兴企业完全占据消费者心智,产生对天然钻石不利的影响。
(3)珠宝商能够利用培育钻石作为营销概念,让品牌形象触达更多消费者,提高客户转化数。潘多拉在2021年上半年宣布停止销售天然钻石产品,转而替代为培育钻石,尽管钻石产品在潘多拉每年的销售首饰数量中只占据不到1%的比例,各大媒体对该事件的报道依然有利于品牌的曝光度,同时也让更多过去不能够负担天然钻石的消费者认知到这一更加经济的选择。美国最大珠宝商Signet在旗下的珠宝品牌James Allen,Kay,Zared上架培育钻石产品,拓展了消费客群,提高品牌的渗透率。
传统婚庆市场仍是最主要的钻石需求场景,消费市场带来钻石需求新导向。尽管占比略有下滑,婚庆仍是最大的钻石需求场景,贝恩咨询数据显示2020年全球钻石珠宝市场预计可达到约640亿美元规模,其中婚庆用钻石珠宝规模约237亿美元,奢侈类婚庆钻石珠宝和高端婚庆钻石珠宝分别占总量5%和32%。疫情催化下,悦己消费理念被越来越多的年轻消费者所接受,在婚庆需求之外,犒劳自己成为了购买钻石的主流原因之一。疫情带来的消费降级导致消费者更倾向于购买让自己愉快的产品,培育钻石高性价比的属性符合当前环境下消费者的需求的转变。上世纪30年代,戴比尔斯在市场营销活动中提出男士花费一个月的工资购买求婚钻戒可以体现对伴侣的爱意,由此钻戒开销与工资开始挂钩,并在随后的近一个世纪中逐渐上涨至3个月工资,成为了一项约定俗成的规矩。而在同样价格下,培育钻石能够买到更大克拉数的钻石,小白光的一克拉钻石价格约为2万元,而以相近的开销在周大福仅能购买到0.3-0.5克拉大小的天然钻石。在维持人均消费能力不变的前提下,部分消费者会选择购买克拉数更大的培育钻石;过去无法负担起钻戒而购买黄金等价格略低珠宝产品的消费者,也可能选择培育钻石尝鲜。珠宝饰品的消费场景更偏向于日常购物等,相对于婚嫁消费具有低消费高频次的属性,培育钻石产品更加符合消费者日常购买的价格接受区间。婚庆场景和休闲消费场景的双重需求给培育钻石带来了存量和增量的双击,市场有明确的增长空间。
随着钻石消费由过去婚恋需求占绝对主导的“高额低频”模式逐渐向自我犒赏的“低额高频”模式转化,钻石市场的消费者定位也在逐步向年轻群体转移渗透,消费理念也有所变化。由于年轻消费者出生在经济水平较高、且互联网高度发达的大背景之下,其消费观、价值观等受互联网影响较大。Z世代群体文化生活较为富足,他们愿意为自身所认同的价值、内容和文化付费,因此在这一群体内小众文化的接受度和普及度也更高。Z世代消费者在消费时往往更注重颜值和品牌文化是否符合自身的需求与风格,对于产品的品质以及背后所体现出的品牌价值与文化更为看重。由此来看,培育钻石的环境友好特性以及高颜值、高性价比可以完美对标Z世代消费者的各种需求,因此Z世代的消费者对于培育钻石的消费市场拓展极为关键。
性价比高、美观价值高以及对环境友好等因素,是培育钻石走向大众的关键推动力。培育钻石之所以可以满足年轻人的这种“悦己型”消费需求,主要有以下几方面原因:(1)性价比高。相较于天然钻石市场上具有的原材料稀缺性、生产商垄断性等因素,培育钻石的可得性使得其价格远低于天然钻石,2020年培育钻石批发价和零售价分别为天然钻石的20%和35%。且培育钻石可以达到天然钻石的化学、物理与光学性质,作为珠宝饰品,培育钻石的性价比远高于天然钻石。(2)美观程度高。相对于天然开采而言,实验室培育的钻石在色泽、净度上可以达到天然钻石水平的同时,大克拉钻石的出产概率也有所提升,对颜色等因素的可控性更高,可以定制出消费者满意、更美观的成品钻石。(3)更有利于环保。相对于天然钻石的开采,培育钻石生产对环境造成的影响较小,其碳排放量仅为天然钻石的15亿分之1。并且,由于天然钻石多在非洲等地开采,压榨劳动力、非法使用童工以及不顾代价地破坏当地环境等情况时有发生,不利于全球的可持续绿色发展。
美国的钻石消费量排名第一,主要消费群体为中高收入女性。根据华经产业研究院整理,全球培育钻石消费市场中,美国和中国的消费量约占80%、10%。奢侈品行业咨询公司MVI 的CEO提出,“培育钻石是一个高利润行业,并且受到了消费者的积极反馈”。戴比尔斯行业报告数据显示,2020年全球钻石珠宝市场规模约为680亿美元,其中美国钻石珠宝市场规模为350亿美元,占比超50%,是全球第一大钻石消费国。消费者对于培育钻石的第一反应就是“高性价比”以及“花同样多的钱买到更大的钻石”。而对于零售商来说,大多还是从利润的角度考虑问题。在MVI调查的珠宝商里,有95%认为经营培育钻石的利润更高,同时消费者对培育钻石需求的增长也推动着零售商接受培育钻石。
美国作为世界第一大钻石消费市场,培育钻石的消费者认知度较高。据MVI调查显示,2018年美国消费者中仅58%的人知道培育钻石,仅49%的人认识一些培育钻石的零售品牌。据美国珠宝行业组织TPC(The Plumb Club)的调查结果显示,2021年上半年,美国消费者中有79%的人已经知道培育钻石的存在,有59%的人了解培育钻石和天然钻石的区别,然而仅16%的人会选择购买培育钻石。从数据对比来看,美国市场上的培育钻石认知度得到了显著提升,但接受度仍然不高。在选择购买培育钻石的人群中,有83%的人会接受购买培育钻石时尚珠宝,仅65%的人会接受购买培育钻石订婚戒指。而选择购买培钻订婚戒指的原因中,37%是因为“低价”,25%是因为“颗粒更大”,20%出于“道德原因”,18%因为“环保原因”。
多数消费者选择购买培育钻石作为饰品,且主要购买原因为其价格优势。分析来看,多数人不接受购买培育钻石作为订婚戒指的原因可能在于对于培育钻石的认知存在偏差,认为培育钻石不是“真钻石”。除了性价比等因素以外,考虑设计风格时,有47%的消费者偏向于摩登时尚风格的培钻设计,而关于传统经典的款式,消费者更倾向于选择购买天然钻石。总结而言,天然钻石作为“永恒爱情”的象征地位难以颠覆,而培育钻石可以填补其配饰属性的市场需求空白。根据贝恩咨询报告显示,中/美消费者购买钻石悦己消费意愿占比达46%/29%且持续提升,培育钻石更符合新生代消费者根据产品外观和性价比选择品牌的悦己消费理念,培育钻石接受度正在快速提升,行业有望进入快速成长期。
中国钻石消费量逐年增加,享有技术优势和产量优势。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钻石消费市场,2020年的市场份额达10%,且2021上半年,国内对于培钻的市场认知度由2020年的2%快速提升至5%。同时,对标美国的消费额以及市场认知来看,中国市场的成长空间巨大。2020年,全球培育钻石的毛坯产量中近50%由中国生产,技术领先以及产量领先赋予了我们在产业链上的极大话语权,让培育钻石成为一个好的切入点,以借之拓展中国的钻石消费市场规模。
黄金珠宝在中国市占率最高,钻石市场增长潜力大。珠宝首饰种类主要分为钻石首饰、黄金首饰、铂金首饰和K金首饰、玉石首饰等五大类。相较于国际珠宝市场上钻石饰品47%的市占率而言,国内钻石的市占率远远低于这一水准,市占率仅14%。分析钻石在中国市场上普及度较低的原因,其中之一在于钻石并非我国的传统文化审美。由于我国对于黄金珠宝具有较为久远的文化传承与追求,加之黄金的投资保值属性较高,黄金当之无愧地成为了我国珠宝首饰市场的市占率之首,占比超60%。然而数据显示,2016至2021年H1,国内的钻石首饰需求持续增长,疫情稳定之后,钻石进口量更是大幅攀升。上海钻石交易所数据显示,2021年H1,其钻石交易总额达38.21亿美元,相比2019年同期增长86.39%。其中,成品钻进口额达到15.76亿美元,相比2019年同期增加49.24%,更是超过了2020年全年进口额。
客群定位呈现年轻化趋势,千禧一代逐渐成为钻石饰品消费主力军。贝恩咨询调查显示,“为自己而消费”在中美两国钻石消费原因中排名第一,尤其在中国的消费意愿中占比高达46%,悦己需求在钻石消费中比婚嫁需求明显更加强烈。培育钻石的主要消费者群体,包括经济独立的中高收入女性、理性的大学生群体以及年轻婚恋者等,这类群体对于培育钻石的接受度相对较高,也更能认可培钻背后的环保特性和其所代表的品牌故事。按消费人群年龄段划分,目前处于21-25岁的“年轻千禧一代”与年龄处于26-39岁的“老千禧一代”是国内钻石珠宝消费的绝对主力,戴比尔斯数据显示,中国老千禧一代与年轻千禧代钻石珠宝消费额约占全中国钻石消费的78%,消费件数约占全年龄段消费件数79%。
多业务背景提供多轮驱动力,子公司中南钻石专门负责超硬材料业务技术全国领先。公司主要业务分为特种装备业务板块、超硬材料业务板块、专用车及汽车零部件业务板块三大业务板块,三个业务板块让中兵红箭具有强大的抗风险能力,应对行业不景气时期。特种装备是中兵红箭的最主要业务来源,近年来特种装备营业收入占比逐年提升,2020年度特种装备的营业收入占比达59%。超硬材料则是公司主要的利润来源,具有较高的毛利润,毛利润占比逐年提升,是目前公司重点推进的项目。公司于2019年通过了将募集资金用于“年产12万克拉高温高压宝石级培育金刚石生产线建设项目”的提案,截止2021年底,该项目已经完工,提升公司超硬质材料业务产能的天花板。
公司多业务协同下收入稳步攀升,超硬材料引领公司实现利润增长。2020年中兵红箭实现营业收入64.63亿元,同比增长21.06%,公司归母净利润达2.75亿元,同比增长7.58%。2021年上半年度公司归母净利润3.27亿元,同比增长78.98%,主要由于培育钻石毛利率显著提高。超硬材料业务板块为公司主要盈利来源,2020年超硬材料毛利润7.17亿,占总毛利63.12%,公司也在大力扩产培育钻石,未来盈利能力将进一步增强。
旗下全资子公司中南钻石专职负责超硬质材料业务板块,是超硬材料行业龙头企业。公司于2011年开始研发培育钻石技术,并于2015年起正式开始生产和销售培育钻石,技术力量雄厚,具有强大的研发创新能力。培育钻石珠宝市场需求的逐步确定,为中南钻石奠定了由工业品生产商升级转型、进军消费品市场战略路径的基础。2021年10月中南钻石在郑州开启了展示体验中心,开始尝试下游零售端的推广。中南钻石在行业内拥有生产技术优势,根据公司年报披露,目前已经掌握“20-50克拉培育金刚石单晶生产”的技术,能够稳定批量生产20-30克拉的培育钻石。公司作为高温高压生产培育钻石的行业龙头,CVD培育钻石的生产技术也达到国际主流水平,目前已经掌握厘米级高温高压法CVD晶种制备技术,为拓展金刚石应用开始技术布局。
培育钻石行业新星,三大核心产品协同发展。公司主要经营人造金刚石和超硬材料制品的研发、生产、销售、进出口业务。公司重视产品研发,在人造金刚石生产的关键技术和工艺控制方面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掌握了包括原材料配方、新型密封传压介质制造、大腔体合成系列技术、高品级培育钻石合成技术、金刚石微粉制备技术等在内的人造金刚石生产全套核心技术,在线锯用微粉、 IC 芯片超精加工用特种异型八面体金刚石尖晶、超细金刚石单晶、高品级大颗粒培育钻石等特种金刚石产品细分市场具有领先优势。公司发展迅速,是国内超硬材料主流供应商。
工业金刚石营收稳定,培育钻石高毛利率带动公司实现高增。2018至2019年,工业用金刚石单晶和微粉出售均价受国内制造业投资产出增速下降影响出现下滑。2020年和2021年一季度,受消费需求和光伏领域需求增长影响,工业用金刚石单晶和微粉销售均价有所回升。2018年至2021年一季度,力量钻石金刚石单晶价格销售均价分别为0.24、0.19、0.21、0.26元/克拉,金刚石微粉价格销售均价分别为0.54、0.37、0.31、0.36元/克拉。传统工业用金刚石产品销售均价经历下跌后近期有所回升,工业用金刚石营收总体稳定。
公司新型号生产设备占比高,六面顶压机规模快速扩张。公司2020年起加大了机器设备等资本性投入,六面顶压机装机数量在2020年六月底为277台,在2021年6月底压机数量达到483台,生产设备储量增长74%。公司在保证顶压机数量高速增长的同时,也确保了新购入的设备均为较新型号。截止2020年末,公司装机投产的800、750、700型号的六面顶压机占比达到91.3%。而根据中国机床工具工业协会超硬材料分会对国内行业合成设备装机总数及型号分布信息统计,截至 2020 年末,人造金刚石行业主要企业用于生产高品级单晶的六面顶压机中650以上的型号占比仅为18.8%,公司新型顶压机占比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650型号六面顶压机单次生产高品级金刚石单晶的产量平均为200克拉,700和800型号机器平均产量分别为280-320克拉和320-360克拉。相较于行业内主流生产商,公司在产能效率上具有较大优势。
募集资金用于扩充产能,充足现金流有助于公司迎头赶上行业潮流。公司于9月份上市创业板,本次募集资金主要用于智能化工厂、研发中心的建设项目和补充流动资金。公司将投资5.16亿元用于宝晶新材料工业金刚石及合成钻石智能化工厂建设,项目将新建生产基地、购买机器设备并引入先进管理系统,有利于公司扩大产量,并进一步丰富产品系列。研发中心建设投资主要旨在加深对大颗粒金刚石、CVD 钻石片、特种八面体金刚石等产品生产的研究。流动资金的补充则为公司后续快速扩张提供了充足保障。
国内高温高压培育钻石龙头,具备技术研发优势。公司是目前国内规模领先、品种最齐全、产业链最完整的超硬材料供应商,主要经营的产品包括超硬材料及其制品和超硬复合材料及其制品等。公司生产的超硬材料涵盖各类规格的金刚石(如工业级金刚石、宝石级金刚石)、金属粉末、超硬复合材料(复合片)、超硬刀具、金刚石线锯等形式。公司具备自主研发六面顶压机的能力,旗下公司田中科美压力设备公司可以对压机进行设计和组装,在增置机器设备层面具有一定优势。作为集产、学、研一体的超硬材料生产制造企业,公司拥有完善的科技创新体系和技术研发团队,具有自主研发产业链上的设备、产品及辅助原料的能力。
超硬质材料为公司主要营收来源,业绩出现触底反弹之势。2020年公司营业总收入24.51亿元,同比下降15. 9%,主要系疫情影响;其中超硬材料收入11.84亿元,约占公司营业收入48.3%;2020年公司归母净利润为-9.8亿元,主要由于此前收购的明匠智能持续亏损,公司对其进行资产处置、采取计提坏账准备造成。公司已于2020年已出售明匠智能全部股权,2021年重新回归以超硬材料为核心的发展目标,2021H1实现营业收入13.22亿元,同比增长9.8%;利润端也在超硬材料带动下实现扭亏为盈,归母净利润回升至0.24亿元。
旗下三磨所和轴研所奠定公司技术驱动方针,公司盈利能力稳健增长。公司主要业务分为轴承、磨料磨具以及贸易工程承包三大主板块,2020年营收占比分别为26%、27.1%和44.9%。公司科研创新水平在国内同行业处于领先地位,研发能力构成了公司的核心竞争力。轴研所是国内轴承行业唯一部属国家一类大型科研所,具有较强的制造、检测和试验的能力;三磨所是我国磨料磨具行业唯一的综合性研究机构,也是中国超硬材料行业的开拓者,针对多领域研究开发出一系列精密超硬材料制品。两个研究所奠定了公司技术导向的发展路径,公司通过自有的多类研发、创新平成工作任务,具有较高的行业地位以及行业技术引领能力。公司总营收持续保持增长,2016年国机精工(原轴研科技)收购国机集团持有的国机精工100%股权,公司重组后营收大幅增长,YOY为249.9%,2017年至2020年公司营收保持小幅稳定增长。公司归母净利润增幅显著,2018-2020年的增速分别为39.9%,20.10%和126.4%。2021年由于培育钻石市场爆发性增长,国内行业上游压机出现供不应求,带动公司营收大幅增长,2021年上半年度营业收入同比增长62.6%,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444.5%。
三磨所HPHT设备生产历史悠久,锻造压机在行业内具有差异性。郑州磨料磨具磨削研究所(三磨所)是中国最早成功研发生产出人造金刚石的国家级科研院所,拥有近60年的人造金刚石研发历史,并相继开发出了超硬材料行业生产机器,是国内主要的HPHT设备生产商之一。近年随着锻造压机技术逐渐成熟,三磨所向市场推出锻造六面顶压机,与传统铸造顶压机相比使用寿命更长,效率更高,目前年产能大约200-300台,对应2-3亿收入,2020年毛利率约为10%。近几年公司通过实施“高性能超硬材料制品智能制造新模式项目”,三磨所将原有超硬材料制品生产线进行了智能化改造提升,提高了生产效率和能力,以满足行业内日益高涨的需求。
深耕超硬材料及制品生产10余载,生产&消费端双手抓。公司专注于超硬材料产业链的研究、产品开发和市场拓展,坚持超硬材料为主业。主营业务为超硬材料和超硬材料制品, 2020年两项业务的营收占比分别为88.8%和2.3%,是国内首家实现大单晶金刚石规模化生产的企业。豫金刚石坚持以科技创新为核心理念,通过持续技术创新增强科研实力和产品竞争力。目前公司掌握了大腔体压机的制备技术、金刚石合成工艺、金刚石应用研究及检测检验等核心技术,可独立完成从原材料到成品的全过程,整体销售规模在行业内位居前三。公司旗下拥有慕蒂卡和波琳克琳两个培育钻石终端品牌,直接面向消费者销售培育钻石产品。
42亿定向增发全力推动大单晶金刚石研发生产。2015年豫金刚石为进一步巩固公司在大单晶人造金刚石领域的竞争地位,通过向公司实控人郭留希及郑州冬青企业管理中心以8.71元/股的价格非公开发行股票募资、用于投资“年产700万克拉宝石级钻石项目”以及“补充流动资金”项目。非公开发行股票后,公司总股本由67,812.0274万股增加至1,227,833,248股,控股股东河南华晶超硬材料股份有限公司持股比例由36.4%下降至20.5%,实际控制人郭留希直接持有公司股份由10.4%增长至15.4%,仍为公司实际控制人。当次非公开股票发售共募资45.88亿元,其中42.88亿用于大单晶宝石级培育钻石研发生产,项目后经调整总共投资26.77亿元,共完成两期项目。
素金、镶嵌类首饰两架马车共同拉动公司收入水平和盈利能力。曼卡龙是立足于华东地区的珠宝品牌,主营业务收入主要来源于其素金饰品和镶嵌饰品。2020年公司素金饰品营业收入约为5.06亿元,业务收入占比为62.6%,是驱动营业收入提升的重要业务;镶嵌饰品毛利率较高,2020年该类产品平均毛利率达42.2%,远高于素金饰品的毛利率19.5%。公司2018-2021H1镶嵌类业务保持稳定,素金饰品营收在疫情后快速复苏,2021年上半年度已超过2019年同期水平。2017-2020年公司归母净利润由0.44亿增长至0.64亿,2021年上半年度比2020年同期增长40.5%,由0.32亿上涨至0.44亿元,公司盈利能力显著增强。
聚焦年轻女性消费者的日常时尚首饰,试点销售培育钻石。曼卡龙的客户主要是25-35岁的年轻职场女性,为其提供不同场景和情感需求的产品。镶嵌类首饰通过将K金和宝石或钻石混合搭配实现产品的时尚感。公司明确的客户定位群体有利于公司深挖消费者需求,同时提升营销推广的精准度。品牌主打时尚类日常配饰,注重产品的设计款式。主要产品为“三爱一钻”,即“爱尚金”、“爱尚炫”、“爱尚彩”以及钻石饰品,收入占比在40%以上,与传统金饰不同,曼卡龙黄金饰品重视时尚设计,紧跟流行趋势,“爱尚金”款式快速更新。产品核心设计师为公司核心技术人员,为公司设计年度主题产品,公司产品研发能力强劲。公司的目标客群与培育钻石目标消费者身份存在一定重合,均为千禧代和Z世代的年轻人群,公司多年积累的针对年轻人群的认知有利于对其展开营销。培育钻石未来趋势主要竞争力表现为产品款式设计,曼卡龙拥有完善的产品整体规划能力和核心设计能力,有能力打造出差异化的款式形成产品竞争力。曼卡龙在浙江省内具有较高的知名度,2020年公司在网红城市杭州的收入占比为31.61%,同时华东地区珠宝渗透率更高,周大福、周大生等珠宝品牌在华东地区的门店数量占比较高,消费者对珠宝接受度更高,也更容易接受新兴的培育钻石产品,因此以浙江省为根据地的曼卡龙在杭州试点销售培育钻石具有合理性。目前公司尚处于对培育钻石试销阶段,仅在部分专柜进行小范围试销,产品并未正式上市,公司持续关注培育钻石板块。